第(2/3)页 秦建国的语气更加深沉,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宁蔓芹身上,“派你去,就是因为你在处理复杂棘手案件上有一股子韧劲,心够细,路子也正。” “但你一定要认清形势,”他加重了语气,“既要敢于斗争,依法依规把那里的腐败问题查深查透,不能怕得罪人,不能光停在面上!该动真碰硬的时候,刀就得劈下去!” 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更加沉缓凝重:“另一方面,也必须确保稳定!” “东山县关系复杂,牵涉面广。这个‘稳’,是个大前提!‘稳’字托底,‘查’字发力,这中间的平衡点,考验的是你的大局观和实际工作策略。” 他身体前倾得更明显,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宁蔓芹的脸庞,“如何把握这个‘度’,蔓芹同志,这是对你这个纪委负责人真正的考验。” “既要治病,又不能病没治好,人先垮了。”这句话比喻得极为犀利。 宁蔓芹迎着他的目光,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毫无惧色,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如同金石坠地:“秦书记,我理解。原则是方向,稳定是根本。” “工作中,我会始终坚持实事求是原则,既不会因为干扰阻力或者案件复杂程度就退缩,放过任何一个应该被追责的腐败分子。” “也不会因为急于求成、证据不足、定性不清就轻易否定甚至伤害一个正在岗位上为老百姓踏实做事的好干部。” “这个度,请组织放心,我会时刻绷紧这根弦,用好省里和纪委赋予我们的权限,用证据和法律说话。” 室内一片寂静。 秦建国审视的目光在宁蔓芹脸上停留了许久。 终于,秦建国紧抿的嘴角似乎松动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那是近乎于认可的信号。 “好!”他沉声吐出一个字,同样简洁有力。 他不再多说,身体离开沙发靠背,伸手探进自己那件质地厚实的衣服内侧口袋。 似乎带出了一股织物摩擦的细碎声响。 接着,一个牛皮纸色的普通小信封被拿了出来。 信封看起来很普通,没有任何署名或地址,封口处是极为原始、用米粒大小的一点浆糊粘合的痕迹,显得笨拙又仓促。 秦建国捏着这个薄薄的信封,并没有立刻递过去。 他仿佛掂量着一块燃烧的火炭般谨慎沉重。 “这是省纪委信访部门收到的有关东山县的举报材料,”秦建国捏着信封的手指似乎略微收紧了一瞬,“内容……指向很明确,矛头非常锋利尖锐。” 第(2/3)页